十三.
通常護士都是要輪大小夜，
所以無緣的時候，
連要安排見面的時間都不容易。
所以除了之前那兩通亂碼簡訊，
還有後來一起去吃了一次三媽臭臭鍋之外，
整個十一月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提的，
喔，真要說有，
就是在月底的時候，
我的心有幾天不在中壢，
而在一個有著美麗沙灘的島國上！
因為小P和chih又出國去玩了><
[我覺得冥冥之中一定有什麼在阻止著我跟chih！]
這一陣子以來，
跟小P通電話已經成為我每天的行程之一。
[為什麼這麼說？]
小p邊吃著水果邊不專心的跟我通電話！
[你看，
我傳給她的簡訊要嘛就是傳錯人，
不然就是亂碼！
前幾天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電話給她，
可是她家收訊爆爛，我們只是一直喂喂喂，
根本就一點也不浪漫！]
我無奈的抱怨著
[是喔！那我也沒辦法啊！]
小P隨口回答。
水果很好吃吧？
你有沒有專心在想辦法啊？
[那你打給她會這樣嗎？]
我已經懶的跟小P抗議了。
[不會啊！有一次我打給她的時候她在洗澡，
她還是有接啊？
手機傳來十分空曠的回音，
他大喊著，我 在 洗 澡！]
小P斷斷續續的說著，
夾雜著咀嚼蘋果的聲音。
聽完小P這樣說，
我腦海裡不禁浮現出chih在浴室裡拿著手機的模樣！
嗯，
不過我的重點是"拿手機"，
而不是"chih在浴室"裡喔！
這樣不專心的對談自然談不出什麼結果，
但是同樣的情節卻還是每天上演著。
時間很快的就進入了十二月，
這是一個很適合發動攻勢的月份。
[你們耶誕節或跨年有沒有要幹麻啊？]
我又打電話給小p。
[還沒有決定耶！
小雪~~小雪~~]
這一次小P沒有吃水果，
卻還是一樣不專心。
[是喔，那如果有要幹麻一定要通知我喔！]
我一樣不會去抱怨小P的不專心，
那只是白費力氣。
[好啊，
不然你可以計劃一下要幹麻啊？
小雪~~小雪~~]
嗯，
小雪是小p新養的一隻狗，
因為是雪那瑞，
所以叫小雪。
(相當沒創意ㄏㄡ？)
[那，我們可以去唱個歌、吃個飯什麼的！]
我試著提議。
[小雪~~你好可愛喔！]
靠！
誰？
誰去幫我幹掉那隻狗？
這樣的對話自然比之前更沒有幫助，
看來靠小p是靠不住了，
我只好自立自強！
我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偉琪，
經過一陣討價還價之後，
我以一個便當外加一次宵夜為代價，
請在台北工作的偉琪，
幫我去西門町買了一個可愛的手機吊飾！
寶籃底色刻著CHIH四個英文字，
簡單卻不平凡的小禮物，
我覺得啦！
[ㄟ..chih在哪阿？]
21號那天，
我溜進手術室，小小聲的問著大姊！
[他喔，他在阿長那裡打電腦啊！]
大姊一臉曖昧的說著。
天助我也！
我頭也不回的直奔阿長辦公室，
果然立刻就發現了我的天使！
[嗨！你在這裡幹麻阿？]
我假裝巧遇的問著chih
[我在打資料啊！
你勒？又來混？你很閒喔？]
chih還是那個淡淡的微笑，
重複著我倆在OR的固定對話！
[哪有，我很忙耶！為啥要你打啊？]
我同樣回以固定的回答，
對我而言，
這是我們之間一個小小的、私密的默契。
[因為我最閒啊！哈哈..]
chih邊說邊開心的笑著，
那笑容，
好刺眼。
我裝做若無其事的和chih聊著天，
然後不經意的從口袋裡拿出那個小禮物，
遞到chih面前！
[這送你，耶誕快樂！]
她似乎有點意外，
楞了一下才舉起手接下那禮物，
對著我笑了一下。
接下來我們又繼續聊著其他的話題，
並沒有討論那個手機弔飾，
不過我有注意到，
chih把那弔飾握在手中，
緊緊的握著。
嗯，
別弄壞啊^^
話說，
我們醫院是一個很特別的醫院，
除了醫療之外的部分，
都是非常專業的！
(好像不太對？)
所以在12/23日，耶誕節前夕，
院內也有舉辦一個耶誕舞會，
有請院外的DJ來主持，
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吃。
前面有提過，
我們有很多醫療專業之外的部分。
其中一個就是，
醫院裡面有很多的社團，
舉凡籃球、羽球、桌球、甚至國標之類的社團都有。
籃球和桌球我平時就都有再玩，
而前一陣子，
我在人家半請半強迫之下，
也有加入院內的國際標準舞社。
我們醫院十分懂得妥善利用院內每一分資源，
所以事先就要我們做好準備，
請我們在舞會的最開始出場表演，
和院長一起開舞。
不是我自誇，
在那之前，
我可從來沒有跳過什麼華爾滋呢！
(這有什麼好值得自誇？)
當然有！
因為我雖然是一隻不太飛的起來的天使，
但是老師教的每一個動作，
我幾乎都最先學會，
而且除了記住男生的舞步之外，
我連女生的舞步的記的一清二楚，
熟的勒！
我甚至還當起了小老師，
幫老師教其他同事舞步，
當然，
我之所以學的很快，
是因為我心中有著另一個動力！
[嗯，認真學，有機會我就可以教chih了！]
到了12/23 那天晚上，
我穿著不知道多久沒穿的皮鞋、襯衫、西裝褲，
在12樓員工餐廳，緊張的等待著！
我知道等等chih和小p也會來，
雖然國標舞沒有什麼了不起，
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小小出風頭的機會，
我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才行。
燈光轉暗，音樂響起。
我牽著我的舞伴，
在主持人的介紹之下漫步而出。
隨著悠揚的音樂，
我踏著熟練的舞步，
在小小的場地輕舞飛揚。
一曲舞畢，
叫好聲、掌聲不絕於耳，
當然，還有來自chih那雙美麗眼睛之中，
那一點點的欽佩眼神！
[ㄨㄟˋ，osaka你在幹麻？不是這樣啦！]
又是一個大嗓門在我耳邊響起，
原來是我的舞伴一臉不爽的吼著。
[蝦密？我跳錯了？接下來呢？]
我這才清醒過來，
原來一切都不是那麼一回事！
我剛剛是不是說過我從來沒有跳過華爾滋？
所以我跳錯是不是應該的？
叫好聲呢？掌聲呢？欽佩眼神呢？
啥？
全是幻覺？不會吧！
痛苦的回憶，
就不要去回憶！
總之當悠揚的音樂轉換成電子舞曲之後，
大家心裡也不再記得剛剛誰表演了什麼，
幾個比較愛玩的，
就在DJ的帶動下，
隨著音樂擺動起身體！
[哇哩勒，真慘，從頭錯到尾！]
我跑到在場中央不停跑步的小p和chih身邊說著，
自首無罪。
[我知道啊！看得出來！]
小P大聲的吼著。
靠！
誰？
誰幫我幹掉臭小p？
姑且不管開舞的喇賽，
不管現場氣氛的冷熱，
今晚的舞會確實讓我見識到真正的chih！
她是如此活潑大方，
而且，她越來越小p了。
(在這裡，小P不是名詞，是形容詞。)
平心而論，
小p其實也是很不錯的女孩，
除了太無厘頭、太吵、太白目之外，
小p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^^
而此刻的chih也跟平常的小P一樣，
再舞池中四處奔跑，
隨著音樂擺動身體，
隨著旋律大聲唱歌，
我又一次見到星星與太陽爭輝的美麗景象！
歡樂的時光總是很快就過去，
沒有炫目的燈光、振耳的音樂，
只剩下在我心中，
那美麗天使不斷舞動的朦朧影子。
[啊！我忘記拿衣服了！]
當我們坐在電梯裡面，正準備下樓回家時，
小p才突然想起自己衣服還留在12樓。
還好11樓有人要下樓，
所以小p趁機步出電梯，
上樓拿衣服！
[哇勒，你跟出來幹麻？]
看著小p走出電梯，
我本能的跟著走出來！
[你不會先跟chih下樓喔，你這笨蛋！]
小P以一種無奈的表情看著我，
好像我已經無藥可救一樣。
靠，
別跟我說你是故意把衣服忘在樓上，
好製造我跟chih獨處的機會，
最好是你有這樣聰明啦，
我不會相信的。
[我哪知道啊？我以為他會跟著走出來啊！]
我隨口答著
[她才不是這種人呢，你這笨蛋！]
哇勒！
我竟然被笨蛋罵笨蛋><
當小P上樓拿衣服時，
我不禁自問，
也許，
我跟chih之間真的有什麼阻力，
不然為什麼我跟chih總是一再錯失一些機會？
嗯，
小P肯定也是一個阻力，
來亂的><
未完待續....
每當音樂聲從動感轉為輕柔，不知你是否有注意到，
我那雙在你背後不斷顫抖著，卻遲遲不敢邀舞的手？
十四.
12/24那天，
雖然我們工作的地方是醫院，
雖然醫院應該要是寧靜、祥和的，
這樣才能給病人一個安心養病的地方。
但是那天可是12/24，
每個人自然都靜不下來，
隱隱感受到一種歡度耶誕的歡樂氣氛！
我更是整天都無心工作，
因為今天晚上，我可以和chih他們一起渡過！
我們計劃之中是先去唱歌，
吃著KTV提供的餐點，
然後再找個PUB瘋他一個晚上！
晚上六點，
chih、小p、我和幾個同事群聚Holiday，
也許是受過節的氣氛所影響，
包廂裡，歌聲、歡笑聲、嘻鬧聲從未間斷！
大家都一如往常的盡情的玩著，
除了我！
這是我跟chih一起過的第一個聖誕夜，
所以大部分時間，
我的眼睛並不是看著螢幕，
只是一直看著chih，不管他有沒有在唱歌！
甚至當chih走到外面拿餐點或是倒飲料時，
我也都盡量跟出去，多跟他相處，
哪怕只是多說幾句無意義的話也好！
因為，
我希望日後每當我回想起這一晚，
我的回憶裡，
可以是滿滿的天使星！
不過再怎麼欣賞chih唱歌，
再怎麼和chih聊著天，
也沒有當我看到他手機上吊著我送他的吊飾那一瞬間來的震撼！
套一句很八股卻很能形容我當時感覺的話，
那一瞬間，
我覺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！
[嗯，寶藍色跟她的黑色手機還挺配的嘛！]
寶藍色是我第二喜歡的顏色，
我最喜歡的顏色是北卡藍，
不過我買不到那顏色的吊飾，
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買了寶藍色。
在我心中，寶藍色就代表著我自己，
chih喜歡黑色，
所以她的手機也是黑色的。
寶藍色吊飾吊在黑色手機上，
是否代表著我一直伴在chih耳邊、嘴邊，
聽他訴說著他的每一句喜、怒、哀、樂？
有時候，
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簡單而易滿足！
哪怕他永遠都不會曉得，
哪怕這只是你心中的幻想，
只要你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，
可以讓你自以為更接近喜歡的人一步，
再怎麼無聊，你都會去做！
再怎麼沒有意義，你都會去做！
九點多唱完歌，
我們就近到一家叫做super-8的PUB，
不為什麼，
只因為這家店十點前入場免費！
雖然如此，
因為裡面的人不多，怕會不好玩，
我們一群人還是站在店門口，
猶豫了好一會才決定要進去！
我們找了個視野比較好的地方坐下，
我當然一直跟在chih後面，
讓自己可以坐在他旁邊的位置。
[反正現在閒著沒事，我來變個魔術給大家看吧！]
當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，
我靈機一動的提議著。
以前大學時候帶過一陣子活動，
所以我隨身都會帶著撲克牌，
撲克牌是一種很好打發時間的工具，
不過因為我們有五個人，
而大部份的遊戲都是四個人才能玩的，
所以我提議要變魔術給大家看！
[ok，我把一副牌分成兩半，各26張，
然後翻出三張牌，ok，現在依牌面的點數把他補滿十，
然後把三張牌的點數加起來，把剩下的牌疊在之前那26張上，
等我數到那個數字之後，那一張牌將會是..]
我一邊講解一邊遍著魔術，
當我第一個魔術表演完了之後，
雖然魔術成功了，
但是我並沒有看到如我想像之中的反應。
顯然兩位數的加法對在座眾人太難了，
他們還再算十剪掉牌面數字等於多少，
根本無暇欣賞我的魔術><
[不會吧！太難了嗎？
一個好的觀眾應該要知道現在要幹麻才對阿！]
我心裡如此想著！
不過那沒關係，
反正第一個魔術只是引子，
我的重點在第二個魔術！
[來，小p你先抽出一張牌，不要讓我看到！
好，你把排放進來，洗一洗，ok。
我現在把牌全部攤開，我先抓著你的手，
然後我只要感應你的脈搏，
我就可以知道你剛剛選的是哪一張牌！]
我當然是一開始就知道那張牌是啥，
但是我絕對不會直接說出來，
因為這樣一來，變這個魔術就沒有意義了！
嗯，
沒錯！
這魔術的重點就在，你可以牽到女生的手，
牽到我期待已久，chih的手！
我當然不想牽小p的手，
可是我又不敢直接牽chih，
所以我打算先變一遍，
第二遍再牽chih！
心機很重嗎？
剛剛好而已^^
[嗯，就是這樣！這就是你選到的牌！]
我得意的把結果說出來。
疑？
又沒有掌聲？
怎麼會這樣？
我帶隊時變給小學生看他們可都是崇拜到哭爹喊娘呢！
沒差，
反正醉翁之意不在掌聲！
[好，那我再變一遍給你們看，chih你..]
我看著chih的手，
小心不要讓自己的口水留出來，
準備按照計劃進行，
但是此時卻突然有人打斷我的話！
[不要變了啦！我們來玩心臟病好了！]
蝦密？
心臟病有啥好玩？
不是說心臟病不好玩，
那是一個炒熱現場氣氛最適當的遊戲，
但是比起牽著chih的手而言，
現場的氣氛一點也不重要！
不過眾怒難犯，
我只好閉上嘴，
乖乖贊同！
[玩心臟病也可以碰到他的手吧！]
我心裡默默的安慰著自己！
[7、8、9..啊！哈哈，你輸了！]
一心果然不能二用，
我滿腦子裡都在想著怎麼碰到chih的手時，
我手中的牌已經快超過四十張了！
不應該是這樣啊！
我完美的牽手計劃呢？
一個晚上下來，
我的手除了被打的又紅又種，
洗牌洗到酸軟無力之外，
chih的手還是好好的長在他的身上！
[算了，不好玩！來玩九九好了！]
沒多久，又有人提議要玩別的遊戲！
我是無所謂，反正我知道，
我的手離chih的手只有越來越遠了。
慢慢的，
時間逐漸逼近十一點時，
PUB裡面的人有越來越多的趨勢，
聖誕節的歡樂氣氛也開始瀰漫起來。
然後隨著一陣歡呼聲，
現場的BAND以一首范曉萱的雪人揭開序幕！
女主唱功力十足，掌握氣氛也恰到好處，
我和小P、chih忍不住跟著音樂舞動著，
把剛剛牽手計劃失敗的不悅拋諸腦後。
越接近午夜，人潮越多，
全場一坐難求，
甚至有許多人是站著的。
當女主唱以一連串的聖誕歌曲帶領大家跨過平安午夜時，
現場的氣氛才真正達到高潮，
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舉杯互道--Merry X'mas！
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享受著今晚，
我只知道，
當我看到chih臉上那愉悅的笑容，
一切都夠了！
當然，
如果剛剛我可以偷偷牽到chih的手，
那就更完美了^^
我們在兩點多離開那家PUB，
自私的我並不希望這美好的夜就此結束，
不過看著chih那略顯疲憊的表情，
想到他還要大老遠的騎回八德，
我還是決定讓這美好的夜就此結束在這一刻！
[掰掰！小心點！掰掰！]
我們大家在PUB門口互道晚安之後，
就各自回家。
看著chih騎車離去的背影，
我深吸了一口氣，抬頭看了看天空，
默默的跨上我的紫色豪邁，
帶著不應該在現在出現的落寞心情，
步上回家的路！
未完待續....
不該落寞，卻依然落寞！
無法擁有，卻渴望擁有！
我的天使星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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